探访果敢:学生用中国教材祖国首都是北京排华战争是无耻的!
果敢地区尽管属于缅甸联邦,但更像是一块中国的“飞地”。顺丰、圆通、国美这些大陆人熟悉的品牌,在老街也能见到,果敢最大的医院叫“人民医院”,走街串巷,能碰到好几家“沙县小吃”。
【文涛/文】
一位20多岁的妇女坐在赌桌前,手里攥着一沓10元、20元皱巴巴的人民币,焦急地等待着发牌员掷骰子。背上2岁多的孩子突然哭闹起来。
妇女解下包袱,把孩子放在了地上,抓起发牌员用牙刷拨过来的5张扑克,紧张地搓开。
这样的场面在果敢首府老街连绵相依的大小赌场里,很常见。
2月9日这天,曾经的“果敢王”——85岁的彭家声率领的“缅甸民族民主同盟军”在缅北其它民族武装组织的配合下,对他的老家发动了突袭,平静了5年的果敢,再次陷入战火,繁华的老街重现了2009年八八事件时的情形——空城了。
2015年2月初到2月8日,凤凰网记者在一周的时间里,遍访果敢地区的赌场、商店、夜市、学校、乡镇、口岸,拾掇了果敢战火重燃前夕的一些历史碎片。
北缅“小中国”
果敢地区尽管属于缅甸联邦,但更像是一块中国的“飞地”。
这里的20多万人,95%以上是汉族血统。明朝以降,各种势力先后控制过这一地区,各种中央政府,如中、缅、印、英等对果敢均“统而不治”。同化不了,消灭不得,造就了果敢大乱大治的历史轮回。
凤凰网记者坐车从北缅的腊戍,经由清水河口岸进入果敢自治区后,iPhone手机上的缅甸电讯信号突然切换成了“中国移动”,时钟也从缅甸时间变为了北京时间(缅甸与中国有1个半小时的时差)。
到了果敢首府——老街,中国移动提供的4G上网信号甚至比内地大部分地方还要通畅。在老街的闹市,到处都有手机店,卖着华为、中兴、小米、金立等大陆品牌,这里的座机号码,区号和云南临沧市一样。
无论是赌场还是其它商户,果敢的通用的货币是人民币,记者在仰光换的缅元,在这里几乎花不出去。
顺丰、圆通、国美这些大陆人熟悉的品牌,在老街也能见到,果敢最大的医院叫“人民医院”,走街串巷,能碰到好几家“沙县小吃”。
商家的招牌基本都标注简体中文,行走在老街,跟走在中国内地的小县城里,并无二致。
赌场除外。
博彩业是果敢的经济支柱
“现在博彩业的财政收入占政府总收入的70%,彭家声时代能占到80%,”2月8日,果敢自治区新闻局副局长何峰告诉凤凰网。
生于1967年的何峰,2000年的时候就在果敢的政府部门工作了,他也曾在果敢的同盟军军校担任政治教官。
目前果敢的博彩业以及其他商业,90%以上的经营者来自中国大陆。
以博彩业为例,规矩是经营者从实际控制果敢政权的当地豪门家族(之前是彭家、目前是白家)那里获得许可,以部分经营收入“上供”为条件。
果敢大部分宾馆旅社入住都不需要任何证件,赌场也一样。拿着人民币现金,最低10块钱就能下注,童叟无欺。
“这里是中国大陆那些想隐姓埋名者的天堂,”何峰说。
此外,还有内地官员的代理人在这面搞博彩、开公司,内地的黑钱、赃钱,在果敢转悠一圈,白了。
在果敢的街头,能看到所谓“反洗钱”的警示牌,但这种警告,同果敢“环保与森林局”的“禁止贩卖野生动物”告示差不多,没有多少实际约束力。
果敢的赌场,最常见的玩儿法是所谓牛牛台和百家乐。发牌员和服务员几乎是清一色的小姑娘。
“12、3岁的孩子经过简单培训就到赌场上班,很普遍,家里人甚至还挺支持,这些孩子的工作甚至成为家里的经济支柱。”果敢的一位老师说。
与其它行业不同,在赌场上班的女孩,绝大部分都来自果敢,尤其是偏远山区。
教育:“比内地落后一百年”
37岁的杨德强在果东学校任教8年,目前担任该校的的教务主任。
杨德强是云南永德县人。目前该校17名教职员工中,有15人都来自中国内地。
“果敢的教育水平比内地落后一百年,”,2月6日,杨德强告诉凤凰网。这个说法似乎夸张,但或部分反映了这里的教育现状。
在山区,存在大量“小学毕业教小学,初中毕业教初中”的现象。
果东学校每个学期的学费250块。教材是从中国内地复印的。“没有乡土化教材,很尴尬。比如课本上还是伟大祖国的首都是北京,有960万平方公里等,得向孩子们解释这是说中国而不是缅甸。”
果敢地区的家庭,重男轻女的现象很普遍。传统的家庭有5个以上的子女(年轻夫妇生育观有所变化,以三个孩子左右的家庭居多),很多都是因为要男孩而不得,只好不停地生。
这或可解释老街赌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12、3岁的女孩子在打工。
据当地人透露,边境对面的云南临沧市,这些年里,有数万的果敢女子以各种方式“嫁”了过去。
“这些女子虽然跟中国男子办了结婚手续,但几乎无一例外,无法取得中国国籍,人太多,当地根本解决不了,这是边境的一个大问题。”杨德强说。
这也包括杨的果敢籍妻子。
“中国国籍可比美国的绿卡还珍贵,”何峰如此评价。
目前果东学校的办校资金很紧张。600多学生,政府每年的拨款只有5千块,另外白所成主席的大儿子白应能(民间叫“白大少”)个人出资1万元。
资金缺口要靠该校最大的金主——当地龙头企业福利来公司的老板刘正琦来填。
刘每年向果东学校注入30到50万的办学资金。该校作为回报,也为福利来集团提供员工培训,办扫盲班,近来年来为该集团的386名员工提供了文化培训。
“对外叫基础文化培训班,就是为了好听点,其实就是扫盲班,”杨德强说。
杨就是在培训班上认识他现在的妻子的。妻子是福利来参加培训的员工,来自果敢山区。
杨德强的婚礼是在学校办的,福利来的老板在婚礼结束后,不声不响把婚礼的费用全结了。
“刘董事长对教育事业的重视让我非常感动,本来好几次都想离开,但看到他对学校,对我这么支持,真不好意思开口,果敢教育事业要有突破的话,我最看好他,”杨德强说。
云南临沧市的侨办以及教育机构也给了果敢一些必要的支持,比如11年和12年,临沧师专和果东学校合作培养了42名果敢籍师范生,这些从果敢各个乡镇挑选出来的学生毕业后跟政府签订了合同,服从分配3年。
无法回避的缅华民族冲突
果敢民间有一种说法,2009年八八事件前,这是还算是民族自治,八八事件后,变成了偏缅化的“自治”。这也成了彭家声发动“光复果敢”军事行动的一个看似符合逻辑的由头。
有当地官员表示,这里的民族对立情绪是客观存在,“毕竟几十年来(缅族和果敢族)一直在打打杀杀。”
何峰以前办过孤儿院,有4、50个学生。“其中有2、3个是缅族孩子,还是军分区司令的亲戚,在这里学习汉语。为了一些小事儿,别的孩子都针对这几个缅族孩子撒气,不得不承认,缅华对立是根深蒂固的,不太容易调和。”
“老缅有时候的确有些大民族主义,”何峰说。
当然,缅甸政府是非常想在果敢做出点成绩,这样对缅北其他一些少数民族也有了说服力。缅方的资金人力这几年主要投入乡村建设,打井、修路,拓宽山民的经济收入来源,比如扶持山民养鸭养鱼等。
果敢也有所谓“老缅一条街”。近几年来,从缅甸其他地区到果敢做生意的“老缅”增加了不少,据当地人透露,他们能比在下缅甸的老家挣得多几十倍。
这些缅族人聚居老街一隅,与果敢原住民的交流很少。在缅族区,基本没有说中文的人,流通的货币也是缅元,这里的通讯网络也由缅甸的电讯公司提供服务,成了果敢特区中的“小特区”。
缅甸中央政府派来监督果敢特区工作的主官叫秘书长,一般2、3年换一次。素质良莠不齐,八八事件后的第二届的秘书长,之前在缅印边境工作过,对果敢情况很不熟悉,语言也不通,对华人也不太友好。有当地官员说,他看到果敢地区的道路比较差,就直接把责任推给大陆运甘蔗的大货车的碾轧,要中方承担修路费用。
果敢的每个政府机构都配有“老缅”官员。但一般不干涉具体工作。主要是收集情报。
“老缅的情报工作是非常厉害的。作为英国的殖民地,是英国人手把手教出来的。”一位本地官员说。
老缅的官员的等级观念很强。以前缅甸政府要员到果敢地区,排场很大,除了军方的护卫队,还有学生仪仗队。缅甸议长吴瑞曼2013年视察了果敢地区,“他这个人比较实在,不讲排场。还专门避开了官方的安排,他跟白主席说,不去视察了,但后来避开众人,去了125工业园区以及南伞边境了解情况。”
吴瑞曼在果敢自治这个问题上,倾向于借鉴中国中央政府与香港的关系。
“果敢的很多地方法规也是直接照搬香港的成文法,尤其是关于自治方面的内容,”何峰告诉凤凰网。
果敢政府下属的“果敢周报”,开设了缅甸掸邦果敢新闻中心- www.kokangnet.com 这个网站,至少在2015年初这段时间,这个网站在不同地区点击的结果是不一样的。在果敢行政区内正常,在缅甸其它地区则会跳转到别的网址,比如在仰光,一般会跳转至色情网站,而在中国大陆,该网站时好时坏,成功显示页面的几率并不太高。
曾经的“金三角”腹地
果敢以前名声最大的,不是赌场,而是毒品。这里出过几位传奇“毒枭”,罗星汉、坤沙,还有后来改变政策,力主禁毒的彭家声。
毒品一度是这里的土特产。
2003年,彭家声主政的果敢地区宣布彻底根除了罂粟种植。而这之前,这个金三角腹地,到处“山花烂漫”。
种植罂粟一度是果敢山民最主要的生产生活方式。
因政治原因突然要禁绝罂粟种植,山民们亦付出过极大代价。
果敢历史上罂粟种植面积最多时达到了15万亩左右。
2004年,被剥夺大烟种植权的一些山区老百姓的温饱都出现了问题,12000多人得了痢疾,死了200多人。
种植和利用烟土是当地山民固有的习惯。别说人,连这里的牛羊都习惯了吃罂粟嫩苗。
“大约是打破了一种生态平衡。以前有疫情时,山民们可能用烟土泡杯水服用就能抑制住,”何峰分析说。
中国方面,为了断绝果敢的毒品来源,也做出了一定的努力。
比如,中方征地,让果敢地区原来的罂粟种植改为种植甘蔗。这两年蔗糖价格下降,但中方还是尽量保持收购价格的稳定,避免果敢地区的蔗农遭受损失。
中方在果敢设立了办事处,派技术人员指导种植,提供化肥,还包括水利灌溉的培训,对于特别困难的农户,还提供贷款。
彭家声的出走
2009年的8月7日,缅甸警方以查毒为名查抄彭家声位于中缅边境的兵工厂,遭到彭的拒绝。
随后,官方颁布了对彭家声等人的通缉令,缅甸政府军开始向果敢集结。
增援的缅军进驻老街,与彭家声的民族地方武装对峙,逐步将同盟军挤出了老街市区。
政府军的部队配备了AK47,M16,还有一些微冲,但后来才知道,基本没装子弹,就是想以优势兵力造成对老街的实际占领,当时并不想开枪。
真正的冲突于8月28日下午5时左右爆发。被逼退到老街外围的观音山上的同盟军退无可退,最终枪响。造成的局面与今年2月9日极其相似,果敢百姓逃亡入云南,老街几成空城,经济和边境贸易陷入瘫痪,此后用了一年才勉强恢复。
当时同盟军的装备非常差,很多枪都打不响。除了军工厂自制枪支弹药,还有些装备是中越战争遗留下来的老式装备。
老街一位杨姓出租车司机回忆说,他的一位朋友是同盟军的营长,这位营长告诉他,由于弹药常年搁置,大部分失效,都看到炮弹落入政府军阵地了,没有爆炸,“如果说炮弹造成了对方伤亡,那不是炸死的,是砸死的。”
不少果敢当地官员认为,2009年时,是彭家声个人的一再误判,造成了局面的不可收拾。
2009年3月份的时候,中方就多次建议彭家声要与缅方坐下来好好谈,但彭不太在意,每次都是派他的儿子彭德仁(彭大顺)去谈,虽然当时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默认彭德仁就是彭家声的接班人,很快会成为果敢地区的实际领导人,但彭的这个态度还是让缅方觉得受到了轻慢。
中方的外事办、公安部门以及临沧市政府也多次从中斡旋。2009年7月28日,中国驻缅大使馆的一位武官前来与彭交涉。指出有47条枪支是从彭家声的军工厂辗转流出,甚至到了中国新疆。
“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因为刚刚出了75事件,中国军方一位少将都出来找彭谈了,但他依旧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果敢当地的一位官员回忆说。
彭与中国渊源很深。
6、70年代,彭家声在果敢的自治武装曾得到过中国中央政府的支持。
尽管之前是英国殖民地,但当地人反映,目前果敢地区基本来自没有美国、英国的影响。
果敢地区的传统是亲中的,“不管是彭主席还是白主席,对中国的民族情结很深,不愿意跟西方走近。彭家声就曾多次说过中国是我们的大后方,相当于我们的延安。”当地一位官员介绍。
多年前,彭曾在内部会议上警告手下,“叫你们不要做毒品,你们偏不听,你非要做,也不能从中国走啊,就不能走泰国?”
何峰当年在果敢军校给学员们上政治课是就反复强调,不管你们如何期待,中国是不会把果敢这个地方要回去的,文化生活可以和中国融合,但国界是早就确定,也得到中缅双方和国际社会的承认。
彭家声掌权时,曾大力打造果敢军事学校。第一届80多个,基本都是特区高官的子女,是为培养接班人,第二届250多人,第三届900多人,第四届达到了2千多人。
现在果敢政府各个机构的负责人,基本都是从这个军校里出来的。当时为了避免引起争议,对外的名称叫果敢特区民族干部培训班。
很多果敢官民都认为,彭对老百姓很好,跟很多干部不同,他架子不大。“有时候就在路边摊上吃碗米线。这对果敢特区的普通干部来说都算很没面子的事情。”
不过,彭家声争强斗狠,他最怕的是,自己会失去果敢军政大权的绝对控制。
2009年,很多高级干部,包括当时的副司令白所成都建议彭家声把权力移交给他的儿子彭大顺。据果敢地方干部回忆,在一次高级会议上,又有高官提及这一动议,彭家声一下子就火了,“我还没有死!”
这年的8月25日,何峰打车去了127国界界碑附近,在那里见了彭主席最后一面。“兵荒马乱的,这段路平时拉一个人也只要10块,这次三个人拼车还要了我一百块。”
彭劝他们回去,说自己要借道边境投奔他女婿去。当时周边还有中国边防的车,何峰还以为彭是受中方保护的。
当时南伞中国边防的人找到彭的部下,说云南省公安厅一位副厅长出面,邀约彭家声讨论如何解困时局。彭没有亲自出马,只派出了他的亲信。
不过,后来的信息显示,彭的逃亡有缅军护送。缅甸中央政府并不想抓彭,毕竟抓了这位“果敢王”,无疑是揽下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果敢当地官员告诉凤凰网,中缅双方达成了默契,睁只眼闭只眼,彭家声得以逃出生天。
八八事件后,流亡的同盟军潜回果敢地区搞过一些小的动作,比如在偏僻的地方制造过爆炸事件,但目的不是为了伤害老百姓,而是给现政权制造一些麻烦,提醒缅方和白所成“光复果敢”的武装力量的实际存在。
“如果真把老百姓炸死几十个,那老百姓对彭家的尊重就结束了,彭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口碑自然就没有了。”果敢一位官员告诉凤凰网。
彭时代的果敢政府官员都配枪,也可以自己买。虽然不允许民间持有枪支,但实际上基本家家户户都有。
白所成时期,对民间实行禁枪,收缴了大部分枪支。但这也造成了一些后果。尤其在山区,山民的枪支被收缴后,抢劫事件激增。
后来政府给民兵配了300条枪和相应的弹药,也默许部分山民持有枪支。
据当地人透露,目前果敢山区里确实还有不少彭家声的旧部,“村村寨寨的,受过彭家恩惠的也很多,不支持彭家,面子上也过不去。”
果敢自治区的本地官员对老缅还是存在很大戒心。没有本民族控制的军队,老百姓顾着个人生计,可能一时还不太在意,官员们反而有些失落和担心。
“果敢人平时看着是顺民,到了撕破脸的时候,老缅也怕,摩擦是不可避免的,最好谈判,各自退让。政治互信?目前看来没有可能性。”
2月8日下午,在接受凤凰网采访时,白所成主政的“果敢自治区领导委员会”的一位重要成员如是说。
这距离第二天彭家声部发动“光复果敢”突袭,不到24小时。
(来源:凤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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